第(2/3)页 “这和我回不回家有什么关系?难道虞相是说我鲜于家也有人参与其中?若是如此,请虞相依律处置就是,程绝无二话。” 虞翻冷笑一声:“你鲜于氏孤寒之户,哪有资格在这么大的生意里插一脚。不过,你若是问问那些来请愿的乡党,他们或许可以告诉你谁最急着从中取利。” 鲜于程黑着脸,一声不吭。 虞翻随即将情况大致介绍了一下。歙砚出自歙县,尤以龙尾山著称,原本并不太知名,毕竟丹阳读书人少,开山取石的费用也很高,为了一两块砚大费周章,成本太高。最近这几年不同了,孙策大兴文教,县县有学堂,乡乡有校,读书人的数量猛增,对砚台的需要暴增,取石制砚一下子成了大生意。 矛盾因此而起。 孙策入江东,先到吴郡,再到会稽,丹阳——尤其是丹阳南部是最后到的,当丹阳兴文教的时候,吴郡会稽的学堂都建成好久了,因为吴会两郡的读书人都憋着一口气,想压对方一头,所以这文教发展得更为迅猛,对文具——不仅是砚,还有笔墨纸之类——的需要远远超过丹阳,歙砚最先成名,就是因为会稽读书人的追捧。会稽商人多,很快有人看中了歙砚的利益,一路找到歙县,在那里建作坊,取石制砚,然后顺浙水而下,运住会稽。 丹阳本地人那时候还不清楚这些,没当回事,等丹阳本地的文教兴起,这才知道这歙砚有利可图,可是从取石到销售都控制在会稽商人手里,他们竞争不过,便有人想出了其他办法。派人走门路告状只是其中之一,在鲜于程之前,就有不少人接到了类似的请托,要求赶走会稽商人,只不过那些人不像鲜于程这么耿直,扛着一块大石头就来见孙策。因为他们都清楚,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,错不在会稽商人,而在歙县本地的豪强。 虞翻说完,斜睨着鲜于程。“来找你的人是姓金还是姓毛?我估计不出这二姓,最近闹得最凶的就是这两家了,据说金家那个叫金奇的招募山越,准备武力夺取,结果消息走漏,又准备不周,将贺家当作目标,结果被人打了个伏击,死了好几个。” 鲜于程的黑脸涨得通红。 孙策一看,知道虞翻没有说话,鲜于程十有八九是被人利用了。不过他也很好奇。“仲翔,你说的贺家是山阴贺家吗?” 虞翻点点头。“贺家最早关注到歙砚生意,如今歙县最大的砚石作坊就是贺家的。贺家舍得下本钱,精工细作,他们制作的歙县从一开始就是文士追捧的上品,号称金砚,片石片金。宫里用的砚应该就是贺家的产品。” 孙策将信将疑,让人取来几方砚,虞翻轻松找到了贺家砚坊的标记。 虞翻对鲜于程说道:“你拿这些砚和金氏毛家的砚比一比,看看有什么区别。不是我说,这么好的砚石让他们制砚实在是糟蹋。你知不知道很多人买了金毛二家的砚后,嫌他们的手艺太差,又去请贺家的工匠改制?他们还担心宫里取砚不止?就他们那手艺,谁看得上啊。” 鲜于程尴尬不已。 孙策抬手打断了虞翻。鲜于程可没他这样的口才,又理亏在先,再说下去,鲜于程就有挨呲的份。他也是一份好意,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。孙策关照了鲜于程两句,让他先下去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