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这医生却不知,在87年那会儿,在农村积攒五千块钱,可能需要五六年的时间,甚至更长,穷山恶水的蕴养之下,人性并没有变得更加淳朴,没有道德和信仰的约束,人们更向往的是钱,因为那是唯一的保障。 医生对秀花婶的决定,很明显颇有微词,不过又不好说当面指责秀花婶,毕竟这是病人的配偶,在病人重伤的时候,配偶和子女,拥有第一决定权。 他看向阿样伯和我三叔等几个男人,希望这几个男人能够出来劝说一下秀花婶,然而,阿样伯、阿柳伯、阿梁伯,要么低着头,要么撇过脑袋去,都没说什么。阿样伯还叹气一声,说:“这事情还是让秀花决定吧。” 唯有我三叔,这时候站出来,劝说道: “秀花嫂,我建议还是保住肾比较好,毕竟那是人身体的一部分,切了就没了,医生也说了,切了之后会有后遗症,不能干重活。” “咱们尽量将它保住,至少还能看到一份希望。” 秀花婶却冷冷道:“医生说了整个康复过程要两万多,你们几兄弟才凑了五千,加上我这边一千多,也就六千快钱,剩余的医疗费都你来出吗!” 三叔对秀花婶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很是不爽,不过最后还是忍了,说: “成,我来出。” 秀花婶一愣,随即竟然冷冷道:“你想出我都不想要呢!免得以后你在人前到处说,我们家阿清的命是你救回来的,我们家阿清要怎样怎样报答你!” 三叔听了这话,直接生气了,一巴掌就甩过去,“啪”的一声,打在了秀花婶的脸上。 “你个死婆娜是不是牛屎吃多了?望勾!”【婆娜,婆娘,贬义,骂人的词。望勾,就是傻逼的意思】 “现在人命观天的时候,你竟然还考虑这些有的没的?!” 这一巴掌下去,果然见效,秀花婶捂着脸,立即不说话了。 最后在手术同意书上按了手指印,然后拿着我三叔等人凑齐的一万五块钱,去交了的手术费。 手术开始进行,大家在外面等着,面色凝重,心情焦急。 一直到晚上八点,医生终于从手术室出来,说道: “手术很成功,接下来还需要住院一个月,进行恢复和疗养。” 秀花婶连忙上去,问道:“住院一个月要多少钱?” 医生说:“之前说过,整个康复疗程,需要五千左右。” 又安慰道:“大姐,钱没了可以赚,身体健康最重要,不要将钱看得太重要,建议等完全康复了再出院。” 秀花婶却在唉声叹气,怨天怨地,“阴功了,阿清这一场病,钱全没了,细佬哥的读书费都交不起了,以后还怎么过?”【细佬哥,小孩子】 三叔看她那模样,心中不由有些反感,不过却没说什么。 阿样伯、阿柳伯、阿梁伯,则去安慰她,只要人能好起来,那就会没事,钱的问题不要担心,还说我三叔捞偏赚了大把钱,细佬哥的学费他会出。 我三叔在一旁看着,不由苦笑。 我爸有些看不过去了,就说:“阿样伯,阿柳伯,阿梁伯,你们是阿清伯同一个阿妈生的,阿清伯的细佬哥的学费,不应该由你们来负责吗?” “阿袁现在25了,还没讨老婆,他赚了钱也需要成家立业,再说了,医药费这边他出了最多的钱。” 阿柳伯却理直气壮说:“你们这些会赚钱的人,赚得多自然就应该出得多,我们这些没文化没能力的,自己家里的细佬哥的学费都交不起,哪里还能供得起三弟那几个细佬哥?” 我爸呵呵冷笑:“反正我过几天去三水种菜,阿袁也会跟着我一起去,你们自己看着办吧。” 阿样伯立即站起来指责:“阿贤,大家再怎么说都是兄弟一场,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