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这也是当初为何朱瞻基迟迟不肯给郕王朱祁钰身份,不能住在皇宫,而是住在十王府的原因。 所以杨菀是不可能入泰安宫的。 朱祁钰感慨的说道:“贺章为什么要救杨菀?还不是为了国事?他一只手掌控都察院,是不容易的。” 都察院可是科道言官的主场,贺章想要梳理都察院,并不容易,在铁腕之下,也有妥协。 当年朱祁钰刚登基的时候,下旨申斥都察院,都察院根本不理他的圣旨,为这事儿,朱祁钰还斩了三个御史,时至今日,都察院已经很少发生让朱祁钰失望的事儿了,可见贺章的手段。 弃小不顾者,有图大之心。 贺章放下了内心的仇怨和愤恨,而是将杨菀做政治筹码,应当是换到了什么,只是朱祁钰这个皇帝并不知晓罢了。 这件事里,贺章受了委屈。 冉思娘又剥了一个葡萄,展颜一笑说道:“高婕妤今天早上天没亮,就寻到我那边去了,说夫君昨日又熬夜,极为担心。夫君的身子骨臣妾当然清楚,可是总这么熬,是会把身体熬坏的。” “夫君今年都三十岁了。” 青壮大小伙的时候,满不在乎的透支,到了老了,都是一身的病痛,冉思娘当然知道她的夫君身体健康,可是总要防患于未然。 朱祁钰揽着冉思娘,看着窗外出神的说道:“昨天去了南湖别苑,这不是有事耽误了吗?咱不处置,那些事儿都得停着,等着朕批复,朕会注意的。” 冉思娘低声问道:“高婕妤不称心,夫君就没在南湖别苑。找个称心的人?” 这女人一旦有了身孕,这醋坛子打翻了,就会一直非常的酸。 朱祁钰摇头说道:“没有,咱去办正事去了。” 冉思娘不懂外廷政事,所以不再问了,靠在朱祁钰的怀里,闲谈着听到的趣闻。 朱祁钰回到了南湖别苑的御书房,开始处理奏疏。 “这帮家伙,就想着收租,一点风险都不想有啊。”朱祁钰将一份奏疏放在了一旁,留中不发。 这是一份翰林院的翰林写的一份奏疏,其核心的意思是秦始皇帝任战胜之威,并吞战国,海内为一,功齐三代。 但!是! 秦始皇却务胜不休不止,男子弃耕导致了粮饟不足,而女子因为家中无丁,无依无靠,纺绩不足于帷幕。 百姓靡敝,孤寡老弱不能相养,道路死者盈道相望,盖天下始叛秦。 朱祁钰发现翰林院的翰林很喜欢骂秦始皇,而且骂的都是花样百出,观点颇为新颖。 说一千,道一万,到最后,都会落到一个点儿上,那就是穷兵黩武。 这种骂法,会平替到汉武帝身上,还会平替到唐太宗身上,也会平替到明太宗文朱棣身上。 现在正在逐渐平替到他朱祁钰的身上。 那这位翰林骂秦始皇、骂汉武帝、骂唐太宗、骂明太宗,到底想骂谁? 骂朱祁钰这个皇帝,和这几位一个货色,都要把这国折腾亡了才甘心。 作为亡国之君,朱祁钰感觉到非常的荣幸。 朱祁钰敲着桌上的奏疏说道:“什么是不上道,这就是不上道。” “朕要郡县安南,朝中的士大夫们一言不发,这翰林,还不知道风力向哪里刮,也就是个翰林了,实在不行,就送去石景厂挖两天煤,估计出出汗,就通透了。” 兴安犹豫了下说道:“陛下,臣愚钝,为何秦始皇总被骂呀,什么蜂准、长目、挚鸟膺、豺声、少恩而虎狼心、贪鄙之心之类的,什么难听就骂什么。” “这都骂到长相上了。” 朱祁钰笑着说道:“朕不是说了吗?始皇帝那套,阻止他们收租了,他们当然要反对啊。” “臣愚钝。”兴安俯首说道,他是真的不明白,百代皆行秦制,为何就揪着秦始皇翻来覆去的骂。 “你看啊。”朱祁钰坐直了身子说道:“这个逻辑很简单,老爷们最怕打仗了,一打仗就得动兵,可是这动兵的胜负因为战争的偶然性导致不可控,就需要倾尽全力来获得优势,打掉敌人的反抗意志。” “兵从何来?” “你从流民中拉出的壮丁,就是两宋的厢军,战力可谓是乌合之众,还没打,就跑的无影无踪了,无恒产者无恒心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