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能够清楚的知道、并且决定谷租、藁税、私求的量,具体应该是多少。」 「因为不劳动,所以不能正确的衡量劳动所得,往往觉得还能再压榨一些出来,满足自己对物质、财富的占有欲,其实百姓们早已被榨的一干二净,再也榨不出一点油水了,给不了,饿殍遍地,最终导致民乱。」 「地主、乡绅、势要、官府觉得还能再吃一点,自己也没意识到,自己把手伸向了百姓米缸里最后一把米。等到反应过来为时已晚,因为僵化,反应迟钝。最终这星星之火,变成燎原之势,就在十二年前,福建布政使宋彰就用自己的命,证明了这个问题的客观存在。」 「与此类似的还有戥头案。」 戥头案最后也闹出了民变,只不过因为处置迅速得当,练纲、左鼎这两把利刃巡抚川蜀,最后对川蜀的官员进行了一番梳理,才算是平息了这股怒火。 朱祁钰颇为郑重的说道:「朕说的这三个问题,是普遍的、客观存在的,看似是三个问题,其实是一个问题,那便是利润。」 「这就是这次盐铁会议要谈到的第三个问题,那便是脱实向虚的界限,那么这个界限是什么呢?」 「当劳动所产生的利 润低于生息、放印子钱所产生的利润之时,脱实向虚,就避无可避。具体而言,当种地收益低于给老爷们当年做马之时,就是脱实向虚之时。」 「土地无人耕种,土地出现了荒芜,就是其产生的利润低于生息,到最后便是连阡陌者空无籍,无立锥之家籍辄盈野。」 「失道失道,即失此道。」 朱祁钰说完之后,众多臣子,记好了笔记后看着笔记,一言不发。 「朕讲的并不复杂,也并没有太过于深入,若是有不理解的地方,可以问。「朱祁钰说完后,润了润嗓子,颇为平静的说道。 朱祁钰真的没讲太复杂的东西,比如自然力的超额利润带来的级差谷租等若干问题,他只是就大明朝眼下的社会现象,对实业、虚产、脱实向虚的根本原因,做了一个综述。 「陛下睿哲天成,时逢英主,臣为大明贺!」于谦看着备忘录上密密麻麻的笔记,他实在是没话可说,只能进些谗言了。 「臣等为大明贺!」诸多臣子赶忙俯首山呼海喝,之前一些看不懂的社会现象,经过陛下的梳理,一目了然,若说有问题,那问题海了去了,群臣们要自己讨论之后,把不能解决的问题,呈送给陛下解惑。 朱祁钰伸出手让群臣们打住,才颇为镇定的说道:「若是有问题可从左顺门递奏疏询问,自己不好意思,就一部、一司上道奏疏,朕也不是什么睿哲天成,三人行必有我师焉,朕与诸公勠力同心,砥砺前行,让大明再次伟大,是大明上下之共愿!」 「有件高兴的事儿,户部尚书沈翼,上奏说今年起,这京官今岁额定一银,做过年银,大家,都过个好年。」 京军的过年银就要六十多万银,每人为三银,而户部又上奏,京官每人一银当过年银,朱祁钰准了这份奏疏,也借着盐铁会议宣布了此事,会进行廷议。 这笔钱,主要是定俸补差的钱,以过年银的名目补发,光让马儿跑,不让马吃草是万万不行的,朱祁钰给京官的待遇属于自开辟以来最高待遇,就足俸这一条,就足以保证生活所需。 江渊听闻后看着沈翼,奇怪的说道:「要从沈不漏沈尚书这里扣点银子出来,那可是比登天还难,这倒是稀奇了,沈尚书主动提出来给咱们发钱,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」 沈翼自然不会说是去岁定俸定的少了以过年银补足,他被人叫了不漏的外号,也不恼怒,笑着说道:「那是陛下宽仁,过年了,不得给孩子买两身衣服,给妻女添件首饰?这要是招待亲戚,连个瓜果都拿不出,那不是惹人笑话?」 沈翼将这笔钱解释为陛下在发压岁钱,君父君父,发点压岁钱理所应当。 沈翼之所以肯发这笔钱,完全是因为这是在维护组织度,维护组织团结,该花的钱,沈翼向来不省,徐有贞要钱疏浚水路,皇帝朱批之后,沈翼可是一点都没为难过徐有贞。 要是不该花的钱,陛下就是朱批,沈翼也要跟陛下分说一二,即便是不能让陛下收回成命,沈翼也要表达出户部坚决反对的态度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