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贾似道显得愈发从容自在,疏朗豪阔,径直落座,一手挽着宽袖,一手执筷,夹了菜吃了。 “这道荔枝白腰子不错,李瑕,且坐下尝尝。” 贾似道说着,摇了摇头,又大笑道:“我知你,知你心中有芥蒂……” 下一刻,李瑕径直在他对座坐了下来,淡淡扫了一眼菜肴,落箸夹了一只虾。 贾似道又是一滞,看了李瑕一会,道:“你剥虾剥得很漂亮。” “嗯。” “看来,你心性沉稳,我激不了你。”贾似道饮了杯酒,忽然道:“我若说,我扳倒谢方叔,为的是西南战局,你可信?你我皆知,蒙军已伐蜀……” “信不信又如何。”李瑕道:“宫门上‘阎马丁当’四个字是你派人题的?” “是。你如何知道?” 李瑕道:“我思来想去,能做到这一点,且获益最大的就是你。” “或是丁大全恶迹惹得天怒人怨,某官员激于义愤而题字;或是某官员遭丁大全迫害,豁出性命题字。” 李瑕道:“题字者要是这么冲动,临安府何至于一点线索都没有?” 贾似道笑道:“不错,这才是扳倒谢方叔的杀招,相比起来,你只是锦上添花而已……官家不在乎谢方叔逼死余玠,官家真正忌惮的还是谢方叔成为史弥远叔侄那等权相。 后日朝会,谢方叔将反攻丁大全,他会以丁党侵占苏州田地一案为切点,联合朝臣弹劾。此事我已有布置。到时我会召你上殿,将情报呈于御前。你只须告诉官家,是我遣你北上,却遭田奎出卖,之后聂仲由潜通蒙古,程元凤欲遮掩此事,联络谢方叔,两相皆欲杀你。” “为何不扳倒丁大全?” 贾似道摇了摇头,道:“圣眷在彼,不可为。” 李瑕又问道:“林子与刘金锁呢?” “扳倒了谢、程之后,那等小人物……呵,丁大全留之无用,自是杀了。” 话到这里,贾似道亲手给李瑕斟了杯酒,道:“并非我不愿答应你,聂仲由叛投,此为对付程元凤之绝好机会,且证据确凿,不可救;另二人不值得我救,且如今并非对付丁大全之时。” 侍立在一旁的龟鹤莆明白,这是阿郎在逼压李瑕。 逼李瑕放弃聂、林、刘三人,就是在剪掉李瑕的傲气,如此才能用他,否则他与程元凤藕断丝连,阿郎用起来不放心。 李瑕道:“你我还是谈不拢?” “我耐着性子陪你聊了这么久,不是为了解闷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