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所以在胡少爷心里,陈又就是恩师般的存在,他一听说对方病了,就匆匆忙忙过来探望。 “廖大哥,好些了吗?” “好多了。”陈又摆摆手,“你让开点,别挡着阳光。” 胡少爷哦了声,挪开了身子,让窗户那里的一缕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,他越看越心惊,怎么气色这么差了? “我让我舅姥爷过来给你瞧瞧脉吧。” 陈又说不用,他这是余毒未清,半死不活的拖着,还能拖一阵子。 胡少爷的眼神黯淡,“廖大哥,你近日怎地跟我这么见外了?过去你不这样。” 陈又心说,你是不知道哎,二狗子那人特喜欢吃醋,很介意你,还有秋桔的存在,为了避免我跟他之间再有什么误会,我只能和你拉开距离啦。 胡少爷说,“廖大哥,我陪你出去走走?” 秋桔过来说,“爷走不了。” 胡少爷一愣,“这么严重?看大夫了没有?怎么说的?” 秋桔瞥了眼床上的人,对胡少爷摇了摇头。 胡少爷的眉头一皱,“不看大夫这怎么行?廖大哥,你的身子重要……” 陈又吃着桃,“我有数。” 一句话堵住了胡少爷和秋桔的嘴巴。 胡少爷感觉到男人的刻意疏远,他闷闷不乐,待了一会儿就走了。 陈又一直在等二狗子回来,但是都没有等到。 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的,他的身体好像恢复了不少,能下地在房里小范围的走动啦。 二狗子回来了。 陈又敢肯定,自己是吃了二狗子弄的那个什么草了,可是人为什么不来见他呢? 他让夏秋冬带人回清风楼去,不然二狗子不会出现。 夏秋冬听到爷要他们走,都很,“爷,我们走了,谁来照看您啊?” 有二狗子,他会好好照看我的,比你们谁都好,陈又嘴上说,“爷感觉快好了,而且,你们这么多人在,那屋的会害怕。” 夏秋冬沉默了。 爷说的在理,得疯病的是见不了太多的人,对病情不好。 夏秋冬磨磨蹭蹭的,叮嘱了一通才离开别苑。 他们一行人走了,别苑就冷清下来,尤其是二狗子的娘不歇斯底里发疯的时候,更是没什么声音。 陈又等了一天,没有二狗子,两天,还是没有二狗子。 就不出来是吧,非要我下个套,陈又夜里撑着床坐起来,慢吞吞的去倒水喝,结果到桌前的时候,人往前面栽去。 这一下要是真栽桌角上了,眼睛准瞎掉。 陈又有个小毛病,要么一来,要么就来个狠的。 就在他快要磕到桌角的时候,房梁上飞下来一个身影,从后面将他搂住,安全地||带到一边。 终于肯出现了啊,让你躲着。 陈又一把抓住腰上的手,耳边有一道闷哼声,很轻,他低头一看,眼睛顿时就瞪大了。 腰上的那只手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,他刚才那一下,直接把一处伤口抓出血了,指尖刺进了血||肉里面。 陈又立刻就把手拿开,要转身去看身后的少年,但是没成功。 他往后扭头,“你让我看看。” 少年冷冰冰的声音说,“看什么?” 陈又说,“看你啊。” 后面的呼吸声有一瞬的停顿,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 陈又突然把手伸到后面,挠少年的痒痒肉,他记得,二狗子怕痒。 察觉耳边的气息紊乱,陈又蹭地转身,看到了少年,还有他那张被石头划的面无全非的脸,包括来不及遮掩的慌张。 好好的俊小伙,毁容了都。 陈末见男人不说话,想必是吓到了,常人见了,都会害怕,他冷笑出声,讽刺道。“我说了没什么好看的,你偏要看。” 陈又挺难过的,“坐床上去。” 陈末不动。 陈又瞪他一眼,“去啊!” 陈末的眼底微闪,去了床上,坐在边沿。 陈又板着脸说,“把衣服脱了。” 陈末又不动了,这次不止怪异,耳根子还染了一层绯红。 陈又凶巴巴的,“脱不脱?” 陈末抿唇,“不脱。” 陈又自己动手,头顶是少年危险的警告,“你别招我。” 就招!特么的,都这样了还害羞,躲房梁上不下来,自以为我会嫌弃你难看,不想见你,操,我是那种人么? 陈又的心里窝了一肚子火,二狗子还是不信他,否则恶念值也不会降的那么慢。 他的唇上一热,被亲了。 那次草垛边是偶然,现在仅仅只是亲了亲,陈末的脸都红了。 估计跟陈又睁着眼睛看他有关。 换成谁,跟人亲嘴的时候,对方盯着看,都会不好意思的。 陈又抿抿嘴,嗯,不错,好吃,“衣服脱了,给你上药。” 陈末面无表情的说,“我没受伤,上什么药?” 陈又皱眉,“我们谈谈。” 他问道,“从前的事,过去了吗?” 陈末不答。 陈又再次询问,“那就是还没过去?” 陈末依旧不给答复。 “……” 到底过没过去啊?陈又急的抓他。 那力道很小,到陈末那里,就当成是男人在闹。 他偏过头咳了声,手擦掉唇上的血说,“过不过去,重要吗?” 陈又没看到这一幕,“重要。” “我不觉得。”陈末淡淡的说,“如果你要跟我聊这个,那没什么好聊的。” 陈又把少年的脸扳过来,他又把脸扭开了。 陈又再扳,少年再扭,两人跟个孩子一样幼稚。 “怎么弄的?” “刀疤五的人干的。” 陈又在心里不停抽他,真是的,你说你,怎么回回都不诚实呢,爱撒谎的小孩是要被打屁股的知不知道啊? 他拿手摸摸少年的脸,之前摸上去很光||滑的,现在好多口子,扎手,摸着都觉得疼。 “嫌恶心就别碰。” 陈末刚说完,男人就凑上来,用嘴唇碰碰他的额角那处伤口,很温柔。 “不嫌你,别说大大小小的口子,你就是个丑八怪,我也喜欢。” 陈又把人一哄,笑着说,“那现在可以脱了衣服,给我看看你身上的伤了吗?” “不脱。” 还治不了你了是吧,陈又抬手对着少年的屁股就是一下。 打完了,他一脸卧槽,这技能隔了十五年,一点都没生疏啊。 陈末的脸一阵黑一阵红,“廖、清、风!” 陈又咳嗽装虚弱。 这招有效,他捕捉到少年的神色紧张,看来这回屁股是保住了。 无论陈又用什么法子,都没能看少年身上的伤,他从系统的描述里知道,肯定非常恐怖。 人回来了也不立马见他,说明前些天伤的更重。 陈又心里装着事,手搭在少年的身上,一夜没睡。 旁边的人也是。 陈末在别苑住着,因为脸上的伤没好,就没出现在王婆面前,老人家会吓到。 他会偷偷去对面那屋,或者是对面的人到院子里来了,就会站在门口看。 陈又每次见了,都唏嘘,也心疼二狗子。 亲娘就在面前,不记得,也不认得自己了,多可怜啊。 陈又走到少年身边,给他一个温暖的抱抱,“想哭就哭出来。” 陈末低头,下巴蹭过男人的肩膀,“我从来不哭。” 曾经我也那么以为,结果呢,到了一个时候,哭成死狗,陈又抱一下,拍了拍。 半个多月后的早上,陈又听到一声大叫,是王婆。 他披上外衣走出房间,到了对面那屋,还没走近的时候,就看到一双脚悬在空中,在那轻轻晃动。 这一刻,陈又的后背一凉,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。 二狗子的娘上吊了。 屋里,王婆吓的跌坐在地,少年一动不动。 陈又吞咽口水,他缓步过去,走到妇人面前,抬头去看。 这是陈又第一次见人上吊死的,不怕是不可能的,但是好像更多的是悲伤,毕竟是自己身边的人。 陈又把妇人的头从绳子里弄出来,再慢慢抱着放到床上,大姐你安心找你的乔郎去吧,你要是有什么想做,却没做的,就来找我啊,我能帮到的,都会帮你。 不过你要快点,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。 大姐啊,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个儿子,人就在这里,你现在一走,他唯一的亲人就没有了,心里很难过的。 陈又看着妇人,就想起了自己过世的老妈,他动动手指,还是认真又轻柔地去把妇人鬓角的白发弄了弄,这么一看,二狗子的眉眼跟他娘真的很像。 大姐,我跟你也算是认识好些年了,有句话我还是想说,您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,这一点您是承认的吧,还有啊,我求您一件事,您要是什么时候有空了,去您儿子的梦里跟他说说话吧,他只是性子别扭,人很好的。 陈又转过头,看到少年还站在原地,无声的哭着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