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现实世界(12)-《快穿之我快死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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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又没有三岁前的记忆,听老爸说的,他出生的时候,跟个瘦猴似的,还黑,很丑。
亲戚们会在茶余饭后说说,谁谁谁生的儿子太难看了,脸那么小,眼睛那么大,像个小怪物,可怕的呢。
陈又的奶奶是村子出名的媒婆,嘴皮子利索的很,吃什么都不能吃亏,谁跟她吵架,都能被气的半死,不管她站不站在理的那一头,最后的胜方绝对是她。
这么个刻薄跋扈的性格,却生了陈又他爸那样爆一句脏话,都要憋很久的儿子。
儿媳给老陈家添了香火,第一胎就是带把的,但是孙子长的那样儿,也确实差,陈又的奶奶面上没光啊,一旦在外面听着闲言碎语,上去就骂不算,回家还对陈又的老妈撒气,不重样。
反正就是我看你不顺眼,你就算不说话,只是呼吸,我都能有法子把你说的狗||屁都不是,让你没脸活在这个世上,死了算了。
婆媳之间,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未停止过。
陈又的老妈刚生下陈又没几天,就被他奶奶赶着下床去田里割稻子,腰弯下不下来,直接跪田里了。
当时陈又的老爸在外地打工赚钱,不知道家里什么个情况,只清楚他有了个儿子,是个瘦不拉几的小猴子。
陈又的姥姥镇上,从亲戚那里听到了消息,不能忍受自己女儿受那种气,就把娘俩都接回去了。
谁晓得瘦猴一天天长大,五官长开,小怪物不见了,变成一个俊俏的小仙童。
陈又的奶奶让陈又他爸去接回娘俩,没接成。
这下子,又被村里人看了笑话,陈又的奶奶亲自去了一趟,把脸皮往裤子里一塞,好话说尽了,才把娘俩接回来。
孙子变好看了,谁见了都会从头到脚夸一遍,陈又的奶奶心里那叫一个高兴,每天都风雨无阻的把孙子带出去,给大家伙看,嘴巴都笑歪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氛围影响的,还是什么原因,从小到大,陈又都跟姥姥亲一些,经常往姥姥家跑,他上初二那年,奶奶病重,快死的时候被放在红木大椅子上,他就站在旁边,手被奶奶握着,又松开了,他知道奶奶走了,没哭。
可是在看到他爸哭的时候,他就不自觉的流了眼泪。
说到底,陈又跟奶奶还是不亲,包括他爸那边的亲戚,叔叔伯伯和大姑堂兄妹什么的,都处的很一般,那时候他想过,姥姥还在。
姥姥命运多舛,她是丫鬟出身,年轻时候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,跟少爷发生关系走到的一起。
大家族嘛,一个丫鬟想飞上枝头,多的是辱骂,看见的看不见的阻扰,甚至危及性命。
陈又的姥姥过三关斩六将,在大宅门里摸爬滚打,几经生死,好不容易被少爷娶了,结果呢,好日子没享多久,少爷的家里败落,她又得继续过回苦日子。
更大的不幸在后面,有一天少爷在外面看到一条双头蛇,目睹了蛇蜕皮的过程,吓破了胆,很快就死了。
陈又的姥姥为了生存,不得不嫁给一个瓦匠,也就是陈又的姥爷,之后姥爷做工的时候摔下来死了,外面说她是个克夫的命,克死一个丈夫,又克死一个。
她不在意,嘴巴长在别人脸上,阻止不了的,过自己的就行。
陈又多少都受到姥姥的生活理念,才会活的这么乐观,再郁闷的事,也不会留到第二天。
这次姥姥大寿,陈又问过老爸,要买什么东西。
陈卫东说什么也不用买,把未来儿媳带上,那就是最好的寿礼。
话是那么说,陈又还是到玉器店给姥姥挑了一块玉,他记得姥姥有个玉镯子,宝贝的很,他小时候很调皮,不知道怎么从大箱子里给扒出来了,好奇的戴手上玩,不小心就给摔碎了。
姥姥没说重话,只是把玉镯子一块块的捡起来,拿手帕包住放回箱子里,抹了好几下眼睛。
陈又以前没钱,现在有了,得尽心尽力。
去的前一个晚上,陈又跟老爸说自己上宿舍住,顺便收拾收拾东西,其实他去了厉严那儿,倒床上就失眠了,在被窝里翻来覆去,大夏天的,把厉严都搞出一身汗。
“你身上有虫子?”
“心里有,咬的我难受。”
陈又单手撑着床,下巴抵到男人的胸口,蹭蹭一块精实的胸||肌,“你明天还是别去了吧。”
厉严掀起眼皮。
瞧见男人的眼眸里黑漆漆的,陈又就吞口水,头皮发麻,他摸摸对方脸上的那颗痣,“姥姥九十大寿,她老人家禁不住吓,我爸就更不行了,真的,他会接受不了。”
如果陈又带厉严去了,对着满堂屋的介绍说,姥姥,爸,三姑六婶七大姨,这是我男朋友,我们早就在一起了,以后是要结婚的,那画面,哎哟,比案发现场还要恐怖。
厉严淡淡道,“我不去,你明天怎么应付?”
陈又说,“我想好了,实在没办法,就找我一下我的同学,我跟她说清楚,她会同意的。”
厉严的眉头轻动,“你要让同学假扮你的女朋友,带回去给你亲戚看?”
陈又嗯嗯,尾巴不自觉的往上翘,不但没察觉到危险,还等着被夸奖,跟个智障没什么区别,“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?”
厉严突然笑了起来,“很好。”
陈又一抬头,卧槽,哥哥你笑的怎么这么渗人?他害怕的往床沿挪,“那什么,我就是随便想想。”
厉严笑着说,“随便想想都能想出那么好的点子,认真想,岂不是有更出色的?嗯?”
陈又呵呵呵,“不能够,我的智商不行,就这样了。”
厉严温声道,“过来。”
陈又挪的更快,嘴巴里没声音,眼神倒是非常坚定,就三个字——我不要!
眸色深沉,厉严把人往怀里一捞,欺身上去。
一个多小时后,陈又大张着嘴巴喘气,已经是一条咸鱼了,大脑里的水被耗干,他清醒了些,知道怎么逃过明天那一关了,“几点了?”
厉严看手机,“十一点。”
陈又犹豫片刻,老爸应该睡了,明早再打电话吧,他往被子里滑,打||啵可以促进双方的感情,也是解决一切矛盾的基本方法。
但是,啵的时间长了,头脑缺氧,真的会影响寿命。
陈又用商量的口吻跟男人说,“以后我们亲嘴缩短在十分钟以内怎么样?”
厉严说,“可以。”
陈又睁眼,这就答应了?简直像是在做梦,“真的?”
厉严嗯了声,说是真的,随后就给他一个晚安吻,用时将近五十分钟。
好吧,就是做梦呢。
陈又完全搞不懂,嘴巴里就一根舌,还有口水,没别的东西了吧,亲个嘴有什么好玩的,厉严为什么每次都能按着他的后脑勺亲那么长时间,不觉得无聊吗?
哎,爱上一个亲魔,也是没办法的事。
第二天,六点的闹钟响了,嘹亮的公鸡打鸣声从床头柜那里发出,床上的男人眉头皱皱,他怀里的少年浑然不觉,睡的跟死猪一样。
闹钟是十分钟一次,到第三次的时候,陈又从死猪变成活猪,他把手从厉严身上拿开,在床头柜那里胡乱挥动,抓到闹钟关掉,继续睡。
边上响起一道声音,“快八点了。”
陈又猛地惊醒,一个鲤鱼打挺,“衣服呢衣服呢?卧槽,我明明记着是塞脚那头的啊,厉严你帮我找一下我的裤子啊,还有袜子……”
厉严靠在床头,醒来多时,眼底无一丝睡意,他看着少年慌慌张张的掀被子枕头,在床尾找到皱巴巴的四角裤,连边都没翻就撅着屁||股,火急火燎地把裤子往腿上套。
大概是套上去后觉得不舒服,少年低头去看,发现穿反了,就急的骂骂咧咧,模样可爱。
陈又要急疯了,他特地定了闹钟,想早起给老爸打电话说情况的的,哪晓得一觉睡到那么晚,他埋怨的说,“闹钟响了,你为什么不喊我?”
厉严说,“喊了,两次。”
“……”陈又凶巴巴的瞪过去,“我不醒,你搞我不就行了?”
厉严挑眉,“这样啊。”
陈又打了个抖,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“刚才说话的不是我本人,是平行空间的另一个我。”
厉严,“哦。”
哦个屁啊,陈又无意间撇到闹钟,上面的时针指的位置是六,不是八,他揉揉眼睛,真不是八,我了个大槽,不带这样玩儿的。
一把抓起闹钟,陈又气愤的质问男人,“你不是说八点了吗?”
厉严一派从容,“我说的是,快八点了。”
言下之意就很明了了,是快八点,而不是已经八点,是你自己理解错误,跟我无关。
陈又,“……”
行,特么的你真行,可以的啊,陈又扑上去,在厉严脖子里啃了好几口才消气,抓抓头发给老爸打电话。
陈卫东起的早,在给来福弄早餐呢,腾不开手就开的免提,“又又,你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做什么?”
陈又说今天不能带女朋友去,原因有三,一呢,他现在是个明星了,一举一动都被媒体盯着,不能随心所欲,二来,要是让哪个亲戚把照片放到网上,女朋友会有压力,很有可能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。
最重要的是第三点,公司不准。
昨天陈又接电话的时候,脑子里是空的,没想到这些,事后才想起来。
陈卫东把饭盆给来福,他有看网络上的新闻,可怕的很,说什么的都有,虽然如今这社会,哪个圈都乱,但是娱乐圈的乱法不太一样,公众人物在被关注的同时,也要承受相对的代价。
不是只有鲜花和掌声,还有污秽的言语和恶意的揣测,甚至是人身攻||击。
几年前还听说有演员因为舆论换上抑郁症的,陈卫东叹息,儿子本来就抑郁,还在吃着药呢。
沉思了会儿,陈卫东开口,失望已经被掩藏了,“又又你说的也是,爸没考虑到这上面去,哎,那算了吧,你人过来吃个饭就走,姥姥大寿,不去不合适,你说呢?”
陈又松口气,“嗯好,我会去的,爸,儿媳的事,会有机会的。”
陈卫东说行吧,“你心里有数就好。”
他也怕女同学被网上的事影响,或者是被周围的人指点,不愿意跟儿子在一块儿,毕竟谁都不想出个门散步,就被不认识的说三道四。
解决掉这事,陈又就开心的哼起歌,哼的不是《双截棍》,是最近天天听的《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》,他最爱的一首歌的宝座有变换的迹象。
厉严抱着胳膊,看少年在镜子前试衣服,去给姥姥过寿,头发都打蜡了,全部抓到后面,露出帅气的眉目,眼角的泪痣越发清晰,也越发的勾||人。
陈又的下半身是条黑色休闲裤,愁的是上半身配什么,他是个选择困难症患者,有时候还好,有时候简直要命,比如现在,明知道时间不宽裕,还磨磨蹭蹭的。
把一件亚麻的衬衫穿上,陈又转身问旁观者,“怎么样?”
厉严撩了撩眼帘,“不怎么样。”
陈又脱掉,换上一件白衬衫,整理好领口,再把上面两颗扣子解开,帅的一逼,还带点儿搞事情的味儿,“这件呢?”
厉严说,“一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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