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夜深人静。 咸阳宫大门紧闭,巡逻的士兵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,往来穿梭。 内宫深处,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。 嬴政抚摸着冰凉的炮管,用手掌丈量它浑厚的管壁,想象着它喷吐出的弹丸无坚不摧的样子,心中五味杂陈。 想要! 真的很想要啊! 可陈庆那厮,实在让他放心不下。 高官厚禄,权势富贵,哪怕是自己的女儿,嬴政都不会吝啬。 唯独在最关键的一点上,他迟迟未敢松口。 “陛下,您怎么还未睡?” 郑妃从宫室中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件柔软厚重的狐皮大氅,给他披在肩上。 “爱妃,你来看。” “它漂不漂亮?” 嬴政按捺不住炫耀的心情,指着火炮问道。 “漂亮……” 郑妃完全get不到那个点。 这大管子笨拙沉重,跟漂亮哪有一点关系? 哪怕摆在院子里,都嫌它碍眼。 “是挺好看的。” 郑妃点点头,违心地说道。 嬴政得到了赞同,顿时来了兴致:“此物威力乃寡人平生仅见。” “一炮下去,方圆十丈尽成齑粉。” “用在守城中,只要敌军攻到城下,一炮下去铅砂如暴雨滂沱,人马皆成血糜,敌军定然胆寒。” “用在攻城上,怕是再坚实的城墙,也要被它摧垮。” “寡人真不知道世间有何物能直面其锋,或许……” “海中巨蛟皮糙肉厚,听闻出海捕蛟的士兵多有被其打翻船只,落海溺亡者。” “若是能把火炮装到船上,以弹丸轰之,当可一击毙命!” 嬴政用力地握紧了拳头,兴奋地说道。 郑妃勉强笑了笑,不知道该怎么附和。 如果换了普通人家,他们两口子多半是要吵一架的。 大半夜的老公不睡觉,不摸自己的老婆,在院子里兴致勃勃的摸一个铜疙瘩。 摸就算了,还喋喋不休的讲些血啊肉啊,一击毙命之类的,也是没谁了吧? 可嬴政是始皇帝! “原来此乃军国利器,怪不得陛下如此喜爱。” 郑妃微笑着点头,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冰冷厚重的火炮,仿佛很感兴趣的样子。 “何止。” “此乃国之重器。” 嬴政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:“只可惜……” 郑妃马上发觉了他的情绪不对,好奇地问道:“陛下可是有心事,不如与臣妾说来听听?” 嬴政犹豫了下,恨恨地说:“还不是因为那陈庆!” 他简短地将心中的顾虑说了一遍,叹息道:“人心隔肚皮。扶苏性情仁厚,以为天下人都如他这般。” “若真如此,早就天下太平了!” “寡人担心……” 郑妃挽着他的胳膊,快言快语地说:“陛下何须忧虑。” “早日让诗曼与陈庆完婚,他们同床共枕,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她?” “再者说……就算诗曼年幼不知事,臣妾还安排了王翦的孙女同嫁。” “王家一门三将,对大秦忠心耿耿。” “陛下总不会连她都信不过吧?” “回头我把她召进宫来叮嘱一番,有两双眼睛盯着,陈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?” 郑妃倒不是替陈庆说话,她在意的是儿子的前程。 因为嬴政先前有过将扶苏发配北地监军的前科,所以郑妃始终有种埋藏心底的危机感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