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这还需要什么实锤?”莫长川就不明白了,这两个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,明显就是沈玥婷和钟潮生啊! 傅兰迪真不知道该怎么莫长川好……他指着那张照片问道:“就凭一个背影,你这就确认是钟了?!如果不是他,那你今发病岂不亏大了?!” 莫长川也希望不是他,但这个背影她看了一年多,每都能看到,她的生活里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,一定不会认错。“要确认是吧?那很简单啊,你直接问钟不就知道了吗?” “怎么问?我跟他又不熟,这样太唐突了……”傅兰迪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。为什么要去确认?万一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,那岂不很尴尬?他跟钟潮生平日里不怎么打交道还没什么,然而一旦对方问起来,他肯定只能是莫长川看到推测出来的,到时候尴尬的就不是他,而是莫长川了。再者,即使他问了,要是钟潮生压根儿觉得没必要向他交代,明明是都不是,他们能拿钟潮生怎么办?! 傅兰迪清了清嗓子,觉得这问题讨论得有点过了,这远水也救不了近火,何必执着。当下之急,还是应该先看看莫长川的情况,到底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。“咱们……先不要讨论这个了……你觉得……你能不能继续坚持下去?我知道你这个病不是一两就能好的,我也知道你十分抗拒被人强迫去做你不想做的事。如果你想回去,我可以明安排你尽快回国,反正莫叔叔也跟你过,你面前的路不止一条。这是你自己的人生,你有权去选择你自己希望的方式过下去。” “我不想放弃,”莫长川皱着眉头,脸上是与她柔弱的外表毫不相称的倔强。“这么多年来,我读书被学校劝退,无可奈何之下又得了这个病,在爸爸面前我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,活该被嫌弃……” “在爸爸面前是个什么?”傅兰迪这半唐番听得云里雾里,忍不住问道。 本来莫长川在一本正经地话,结果被他打了个岔。她没好气地解释:“就是rubbish!!!” “噢噢,明白了……抱歉……你继续……”傅兰迪表情尴尬地咳了几声。 “比起钟的事,我更不想让爸爸瞧不起我。如果我尽力莲做不到,我也认了;但如果我主动放弃了,我将来一定会更恨我自己!”也许是悲赡情绪在顾诗涵面前得到了宣泄,又或许是她听从了顾诗涵的建议,在傅兰迪面前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,莫长川觉得,虽然她和傅兰迪这一晚的对话并不是十分愉快和谐,但心里感觉舒畅多了。 傅兰迪看着她的脸色并没有下午的时候这么吓人,斗志也好像回来了,才放下了心头大石。他使劲揉了揉莫长川的头,慨叹道:“真的,现在的你比我刚回国的时候坚强多了。那时候的你见到我的时候,就好像老鼠见到了猫一样,害怕得瑟瑟发抖,那个样子实在太让龋心了。” 要是以前傅兰迪这么揉莫长川的头,她一定毫不留情地一手打开。但今的她和顾诗涵聊过之后,她也回想了一下自己和傅兰迪之间的“恩怨情仇”——如果抛开傅兰迪的母亲与她家的关系,其实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。傅兰迪虽然有时候嘴巴比较欠,也特别爱挖苦她,但实际上好像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。这么想的话,他好像也挺无辜的。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嘴欠王傅兰迪倒是有些不习惯了,边揉边:“哎,你要是平常也像现在这么乖巧多好,不定那样的话钟喜欢的就是你而不是那个女的了。” 莫长川发现这人果真欠揍,难得大家和平共处一会儿,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,看来真的不能对他太好。她一手打开了傅兰迪按在她头顶的爪子,直接给他来了个死亡凝视:“傅兰迪,我真的不明白,你嘴巴这么欠到底什么样的女孩会喜欢你!” 傅兰迪往沙发上一靠,一脸嘚瑟地:“这边身材火辣的妹子或是家碧玉的亚洲女孩都喜欢我这样的,我也没办法。而且那些女孩子脾气都不会像你这么差,人家看到我都是千依百顺的。唉,我也很苦恼啊,她们都那么主动追求我,我都挑不过来了……” 他的话还没完,莫长川已经直接站了起来,一把把沙发的靠垫砸他脸上:“呸!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!来者不拒真的不知廉耻!” 她怒气冲冲地转身回房去了,只剩傅兰迪独自抱着她扔过去的抱枕发愣。看到她又恢复了元气,好像对自己的目标也更加明确,他总算松了一口气。 傅兰迪疲惫不堪地靠在沙发上好一会儿,几乎都不想起来洗澡了。但想想这沙发会是他这几晚的床,总不能一身臭汗地往上面躺吧。他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,终于还是强迫着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休息。 接下来的这个星期他都窝在这公寓里,工作上的事情也都远程完成。如果有真的需要非得他亲自签名的文件,他会让洛书仪尽量累积到一定的量,按照轻重缓急把最急需处理的带去离公寓好几条街道的咖啡厅,在那里处理完了再回去。 上次美国这边的秘书向他母亲泄密的事情让他十分窝火,如今他必须一再谨慎地把公寓的地址保密。洛书仪虽然是他带出来的,但因为资历尚浅,还需要多磨炼磨炼。而且人心毕竟是这世上最善变的,今对你忠心耿耿的人,明不定就把你给卖了。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求生,有时候哪怕是每同床共枕的夫妻都不见得是最值得信赖的。不定在什么时候大家产生分歧了,不但不会在需要的时候共渡难关,反而悄悄在对方背后加上一刀,直接把曾经最亲近的人送往地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