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现实世界(10)-《快穿之我快死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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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一刻,庞一龙已经抱住他。

    陈又短信没看,被哥们的拥抱打乱了头绪,他们之间,拍拍肩搭个脖子是常事。

    但是,哪一次都没现在这么紧,对,就是紧,陈又都有点反应不过来。

    “干嘛呢?卧槽,我这羽绒服刚买的,你要是敢把鼻涕眼泪弄上去,我跟你没完啊。”

    他还没推,庞一龙就跑了,跑的还非常快,就跟后面有只疯狗追了上来似的。

    可问题是,后面没疯狗,就他。

    陈又把羽绒服往下拉拉,莫名其妙的,搞什么啊。

    那天之后,庞一龙再也没有在群里冒过泡,游戏也没上线,宿舍没去,笔记本之类的东西都不管了,不清楚在做什么。

    郑帅跟王耀都在群里抱怨,说还没毕业呢,庞一龙就不叼他们了。

    陈又啪啪打字:可能是家里忙吧。

    郑帅:再忙也不能次次都爽约吧?太不够意思了。

    王耀发了个搞事情的表情:可不是。

    年前的最后一次饭局,庞一龙来了,他上桌就开始喝酒。

    王耀定下来去电视台了,还说办公室有好几个正妹,郑帅跟网友妹子发展顺利,已经说好毕业带回家见父母。

    陈又呢,跟厉严的感情很好,老爸的身体也没出大问题,小金来福没有正面尬过,总体来说,他的日子过的相当美好。

    所以饭桌上的气氛理应很愉快,但是没有,原因在庞一龙身上。

    他身上散发出的消极,低落,颓废,混乱都把一桌子美食给熏臭了。

    陈又三人问也问了,劝也劝了,没办法,只能看他喝,要把自己喝死。

    郑帅,“从来没见老庞这样过,他家破产啦?”

    王耀,“没,好着呢,我今天还看他爸的报道,搞什么投资。”

    陈又,“任舞的死造成的?”

    郑帅跟王耀都摇头,不至于吧,当初人躺医院,老庞照样玩游戏。

    庞一龙站起来,满口酒气,“柚柚子,扶我去上厕所。”

    看哥们摇摇晃晃的,走个路能摔着,陈又就扶着他上洗手间去。

    洗手间里有人在撒尿,尿完没洗手就走了。

    庞一龙忽然把门关上,眼里的混浊褪去,“柚子,我对不起你。”

    这状况突如其来,陈又一惊,别吓我啊,你做什么了?

    庞一龙耷拉着脑袋,“我思想肮脏,内心丑陋,我不是人,他的,我就是个畜牲。

    他说这话的时候,喉咙里一直有沉沉的气息,有些自嘲。

    到这一刻陈又隐约猜到了某种可能,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,好兄弟就三个,一个都不想少,“老庞,你不是要来撒尿吗?再逼逼下去,该尿裤子了。”

    庞一龙倏然抬眼,突兀的问,“柚子,你是吧?”

    陈又装傻充愣,“是什么?”

    庞一龙自问自答,“你是,我真是白痴,你跟我说过两次,我都当你是在开玩笑,呵呵,我的就是一个笑话。”

    陈又头疼,一是厕所的味儿,二是兄弟的错误走向。

    庞一龙还在那说,边说边笑,“那次在网吧看到的戒指,两个尺寸都是男士的,我竟然傻||逼的没往那处想,原来你很早就是那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陈又,“另一个就是你交往的对象吧?给你种草莓的那位吧。”

    陈又一头雾水,“戒指?什么戒指?”

    庞一龙接着说,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,“是那个经纪人,应该是了,当初找你拍广告的心机就不单纯,我早该想到的……”

    陈又抓住前面那个点,“你说,我有戒指?”

    庞一龙揪住自己的头发喃喃,“我还能说什么呢,我说什么都这样儿了啊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就滑坐在地,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陈又打给郑帅,让他带王耀到洗手间弄走庞一龙,把人送回家,顺便提了戒指的事。

    郑帅说,“是啊,一共两个,你宝贝着呢。”

    陈又吸口气,“我一点都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郑帅调侃,“柚子,你失忆啦?”

    陈又说,“开什么玩笑,我要是失忆了,我会不知道?”

    不对啊,他失忆了,自然就不知道啊。

    郑帅呵呵,“我看你是谈恋爱谈昏头了。”

    陈又的脑子里很乱,“戒指的事,怎么你们都没跟我说话啊?”

    郑帅说,“之前我们一天说上十几次,你次次都不搭理,不是摸着戒指自言自语,就是唉声叹气,忧伤的不行。”

    妈的,一丁点都想不起来,抑郁症引起的并发症?陈又问,“你知道我把戒指放在什么地方了吗?”

    郑帅说衣橱里吧。

    陈又跑回宿舍,把衣橱里的东西都扒出来,他看到了两枚戒指,在最里面的角落躺着。

    胸口大幅度起伏,陈又瞪着戒指,好半天才把手伸到衣橱里。

    触感冰冷而坚||硬,不是幻觉。

    陈又就那么看着江梅戒指,试图挖出被遗忘的记忆片段。

    但是真没有,想的头痛欲裂,也没用。

    陈又试着把小一圈的戒指戴到无名指,没想到刚刚好,他喃喃,“这戒指是我什么时候买的……”

    大一圈的那枚戒指是给谁的呢?

    陈又快速上网搜索,他看到一个信息,说受到某种刺激,会导致选择性的失忆。

    那他就是这类情况吗?

    陈又想到了什么,他打车回厉严那儿,一句话不说就把大一圈的戒指戴上对方的无名指。

    不宽松,也不紧,很合适。

    陈又呆住了。

    厉严也差不多,“这戒指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顿住,不是不想说,是不知道从何说起,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到手背上,厉严的眼眸抬起,少年满脸是泪。

    陈又挥开男人伸过来的手,到沙发上坐着,“别管我,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眼睛里有水。”

    他用手撑着头,眼泪啪嗒啪嗒的掉,完全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抑郁症的病情在无意间加重了?说起来,他这段时间都没吃药。

    厉严走过去,捏住少年的下巴,拿帕子给他擦脸,“好了,不哭了。”

    陈又说不行,“再等会儿,我还没哭完。”

    厉严的眉间出现深色阴影,他把少年揽进怀里,一下一下拍着。

    陈又说哭就哭,说停就停,眼睛里的水闸一关,没事了。

    他去洗把脸,“厉先生,您能不能给我找个医生?”

    厉严挑眉,“怎么?”

    陈又说,“我可能丢失了一些记忆。”

    他抬起一只手,指着无名指的戒指,“关于这个。”

    厉严说,“这不是你买的?”

    “是我买的。”陈又说,“您手上那个也是,这两个是一对儿,但是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了。”

    厉严沉默几瞬,“慢慢想。”

    陈又说,“那医生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厉严说,“会给你联系,但你要自己想。”

    陈又说知道了,他去拽男人手上的戒指,“这戒指是银的,您戴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厉严说,“合适。”

    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,陈又抽抽嘴,算了算了,戴着吧,他也戴着,没准儿就能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陈又去开电脑放歌,脑子里出现那个陌生男人说的一首歌,《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》。

    是这个名字吧,他抱着试试的态度上网搜,还真有。

    陈又有个习惯,要听一首新歌,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找歌词,跟着一句句的歌词去听,那样做,会更投入。

    把《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》听了一遍,陈又咂嘴,很好听哎,歌词倒是一般,像对话。

    听完第二遍,陈又开始听第三遍,“厉先生,给我拿一包薯片。”

    厉严的声音传来,“只有火腿肠。”

    有火腿肠?王中王的?陈又满心欢喜的扭头,下一刻就摔鼠标。

    卧槽,能不能好了,你手里拿着的那是火腿肠吗?一看颜色就不对,过期了的好么?!

    做人起码的诚信呢?

    陈又扭脸,“我不要火腿肠,薯片不行,夹心饼干猪肉铺牛肉干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厉严说,“火腿肠,烤肠,二选一。”

    陈又哼哼,“我选择饿着肚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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