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:锋芒初露-《新亭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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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话落,乔氏姐妹纷纷转头看向邓允,乔庭君也不忍问:“你知晓乐安公世子的事?”

    “是,在历阳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了。”邓允淡淡而回,虽然乔庭君面色平静,可她那复杂的思绪也藏不住她那张精致面孔下的一抹忧伤。

    “之前二小姐说乐安公世子曾随父亲入关中上任,那个时候我也见过,世子确实仪表堂堂。”邓允这句赞赏之言让乔庭君更是无言以对,她只是微微垂首片刻,随即对邓允点了点头,便是缓缓起身,离开时黯然道:“时候不早,春韫你也应该早些带堂表兄回去,免得父亲责骂。”

    在忘语轩的奢靡之音中,邓允第一次发现乔庭君内心的脆弱,就连乔春韫也疑惑,自己从小斗到大的姐姐怎么会因为邓允的只言片语而变的如此落寞,甚至在回府的路上都不忍问邓允缘由,邓允也只能推脱着回答:“也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所该有的悸动吧!”

    傅阳侯府内,乔逊自台城归来后便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书房内,台城碰壁让他自觉有些无颜去面对窦氏父子,当梁氏端着茶盘推门而入的时候,看到乔逊沮丧的模样,心知此行毫无收获,但她也清楚乔逊并不会听她的劝阻,不过这样也好,终归是让他知晓此事并无成功可能。

    “表嫂怎么样了?在府中住的还习惯?”乔逊面带愧色。梁氏放下茶盘柔声安慰:“放心好了,表嫂并无大碍,只是整日闷闷不乐,倒是母亲好像对表嫂格外关心。”

    “哼,母亲的为人你还不清楚,她只是将善意浮于表面,好让自己心里过的去。”乔逊的抱怨让梁氏无奈摇了摇头,随即想转身离去,但走到门口,还是回头说道:“刚刚春韫和云猷回府了,我想你终究还是要和他说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乔逊静想片刻后沉声道:“让人把云猷请过来吧?”

    当邓允轻声敲门之后,乔逊沉重的声音自屋内传来,邓允缓缓推门而入,迎面而来的书香气息让他觉得这里可能是乔府最好的地方。当看到原本在椅子上坐定的乔逊缓缓起身,邓允还是俯首而礼道:“乔侯。”

    “云猷,不必多礼了,坐吧!”乔逊为邓允斟满一杯清茶,然后递给了刚刚坐定的邓允,邓允接过便抿了一口,“这是会稽产的清茶吧?”

    “没错,云猷对茶也有研究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只是兄长在金城屯兵时,恰巧遇到了来往西域经商的茶商,我闲来无事,便买了一些。”邓允清淡的回答到让乔逊又多了一丝沉重,原本该有邓允兄长袭爵的邻羌侯如今怕无人继嗣了。

    “乔侯叫我来有什么事吗?”看着沉寂的乔逊,邓允放下杯子便是开门见山,乔逊迟疑着无法回话,只是尴笑两声,“云猷,想必你也知晓今日表叔去台城了吧?”

    “知晓,是因为我的家世爵位。”邓允没有一丝迟疑,且面上带着毫不在乎的微笑,乔逊实在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哪里来的自信,倘若知晓白籍之苦,也许不会如此坦然吧!

    “云猷,那可是你祖上世代守边血战得来的爵位啊,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?”乔许面带惊奇,邓允闻言也一时征住,可随即却也只能无奈摇头苦笑一声,“怎会不在乎呢?那可能是邓氏存于这乱世的唯一希望,可对于时下的这一切,我也无能为力。我们母子若无乔侯,可能是否过江都不知晓,存而朝不保夕,又岂敢求昔日之侯爵,所以乔侯也不必过于自责,时也命也,就算日后我们母子被土断归籍,或是沦为豪族庄园佃客,我们母子也不会记恨乔侯。”

    邓允一番长言后,乔逊不禁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邓允,身子缓缓后动,内心对邓允的看重又加了一分,但回过神来还是安慰起了邓允:“云猷何出此言?现在台城处理此事的葛公公务繁忙,待前方战事结束,我在向他论述邻羌侯之忠烈。”

    “哼!”邓允自嘲一笑,随即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乔逊,“乔侯为我母子如此尽心尽责,小侄感激不尽,但我只是希望乔侯不必因为我的事而过多劳身,虽对先祖不尽,但自从长安被攻破,父兄战死,邻羌侯就已经是虚位了。”

    “云猷是信不过我这个表亲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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